“嘶……头好痛啊……”坐在端木的车上,萧梓心正皱着眉揉着太阳穴,面带苦色。
端木正操控着方向盘,闻言放缓了车速笑道:“还不是因为梓心昨天喝了太多酒?要不是我阻止,恐怕梓心也得像母亲那样,现在还倒在床上起不来呢!”
“好好好,我错了,我错了还不行吗?”萧梓心嘟嚷道,“毕竟昨天母亲他们那么高兴,让我喝酒,我能拒绝吗?倒是你,端木千雅,昨天也没看你喝多少啊!”
“你们大家都喝多了,我要是再喝多了,第二天谁照顾你们呀?”遇上了红灯,端木把车停下,摸了摸萧梓心的头发戏谑道,“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是谁赖床起不来呢!”
萧梓心脸一红,一掌拍开端木的手,扭过头道:“聒噪!开你的车去!别来烦我!”
端木反倒兴致更浓,牵起萧梓心的手道:“你现在是我的恋人了,恋人之间这样做,很正常吧?”说着,端木也伸出自己的手,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和萧梓心的凑在一起。
“……我我我那天就是一时糊涂,你你还当真了呀?”萧梓心挣了几下,却被端木牵得更牢,“而且我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呢,所以你、你可别太嚣张了!想让我答应,你就一辈子等着吧!”
端木竖起大拇指,轻轻地与萧梓心的大拇指对合,良久才说道:“约好了,我会一直等着,直到梓心答应我的那一天……”
“……叫你开车!一大早的肉麻死了!都绿灯了,还不赶紧开车送我去车站上学啊喂!”萧梓心先是使劲按了一下端木的大拇指,然后一把甩开说道。
……
“啧啧啧……小梓心,你这是什么情况呀?这个戒指可真漂亮!”课间休息的时候,418寝室的四个人正围着萧梓心的左手交谈着。
夏慕言兴奋地摸着萧梓心手上的钻戒:“原来梓心姐才是我们寝室脱单最快的呀!无名指……嗯,是代表了……订婚吧?真羡慕啊……”
叶琪捏了捏夏慕言的小脸道:“怎么?慕言也想结婚了?哼哼,让我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对慕言动手。”
夏慕言吐了吐舌头道:“没有啦!我是叶琪姐姐的人,绝对没有二心!而且订婚什么的,这么浪漫的事不从来都是女孩子从小时就梦想的吗?”
“咱可不喜欢那些花花的男人。”叶琪说道。
“嘿嘿……叶琪姐姐虽然话是这么说,其实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吧?”夏慕言坏笑道。
叶琪被夏慕言的样子逗乐了,揉着夏慕言的小脸道:“是啊是啊,我最喜欢的就是慕言了,来来来,赶紧成为我的人吧!”说着,叶琪作势就要吻上夏慕言。
“诶?诶诶诶!不行的叶琪姐姐,萧淼姐姐和梓心姐姐还在……”夏慕言赶紧低下头,推开叶琪。
“哼哼,这次就饶过你了……”说完,叶琪又把话头引回了萧梓心身上,“梓心,和你的男朋友关系怎么样呀?”
萧淼也一脸好奇地道:“是啊,看这订婚戒指都有了,梓心的男朋友肯定是家境殷实还对梓心好啊!”
“也、也没有什么啦!他就是个普通人,能有多好。”萧梓心赶紧低下头。
“嘿嘿,这可没准哦,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,梓心这么优秀,想必看上的人也不会差吧?”萧淼说道。
“……那萧淼姐和那个叫博书的人肯定也不错咯?我看那个博书成天下课就爱往萧淼姐的教室跑。”萧梓心反戈一击。
萧淼一愣,好半天才笑道:“博书?啊,你说欧阳博书啊,哈哈,你不说我都忘了!那个人明明是个打篮球的,非要改成跆拳道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而且我和他除了那次打篮球受伤,他照顾我之外,基本也没什么联系了,我怎么会看上他啊。”
“嘿嘿,那可没准,俗话说的好,情人眼里出西施呀……”萧梓心总算懂得了什么叫现学现用。
“那也得是情人关系才行吧,我和他又不是那种关系。”萧淼哼哼。
萧梓心假装无奈地叹道:“是是是……我们的萧大小姐素有女王之名号,自然对鼠辈不屑一顾,倒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自视甚高,总来给萧淼姐送情书呢!”
“哪有的事!”
“还说没有,就我知道的,萧淼你拒绝的学长加起来都够将近一个连了,刚刚我还看见一个学长给你递情书,你理都没理他,扭头就走了。”萧梓心揭穿道,只不过话刚说到这,就被萧淼从后背抱住了。
“?!”萧梓心一惊,“萧淼姐你这是??”
“呵呵,我们的小梓心把我了解的这么透彻,连我拒绝了多少个人都清楚,真是让我羞得无地可藏啊……”萧淼轻轻摸了摸萧梓心的脸颊,弄得萧梓心一个激灵,“所以……”
“所、所以什么……”萧梓心颤颤巍巍地说道。
“所以啊……我不得不灭口呢!”萧淼轻轻捏住萧梓心的喉咙,假装用力。
“不、不要啊,萧淼姐,我错了!我错了还不行吗?”萧梓心赶紧求饶。
“真的认识到错了?”萧淼漫不经心地说道。
萧梓心哪敢说个不,赶紧点头道:“真的错了!”
“以后还敢不敢再犯了?”萧淼抬起手,撩起萧梓心的长发道。
“绝对不犯了!女王大人您就高抬贵手,饶了小的吧!”萧梓心双手举起说道。
萧淼带着恶魔般地微笑:“光是这样还不行啊……必须要来点实际的惩罚措施才行……”
“您说!只要不威胁到我的生命,您说什么小的都照办!”萧梓心讨好地笑道。
“那……418寝室今天的午餐,就麻烦梓心咯~~”萧淼摸摸萧梓心的头笑道。
“……恶魔啊!!”萧梓心哭丧着脸哀嚎道。
……
由于夏天的缘故,学校慷慨地给学生延长了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用来睡午觉。
“热死了热死了……先把空调打开吧……”萧淼拉着衣摆闪着风,把空调打开。
很快,寝室内的温度就达到了适宜的温度,萧淼满足地吹了一会风后,褪下了短裤上床睡觉,而叶琪和夏慕言早就已经睡熟了。
躺在床上,萧梓心举起手,怔怔地看着手上的钻戒,钻石在阳光下闪闪的。
“接受了这枚戒指,算不算是完成了母亲的建议呢?”萧梓心自言自语道。端木的心意,那天在摩天轮上已经传达到了自己这里。而他现在正等待着我,等待着我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,可我的心意,到底是什么呢?
是爱吗?不不,现在还远远谈不上。那是喜欢吗?似乎是的,但是我不敢确定,而且以这样一副身躯,即使真的喜欢端木,自己内心还是有些承受不住……
“你从前是男人,现在是女人,喜欢上一个男人的话,不觉得从伦理或心里都无法接受吗?”之前的自己从未想过,可就在那天之后,了解了端木的心意,知道自己必须要给端木一个答复后,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萧梓心的脑海里,久久不去。
“我该怎样认清自己呢……”萧梓心将戒指放在胸前,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。
要想解决这个问题,很简单,一切都在于自己是如何看待现在自己的身份。
“啊啊啊!烦死了烦死了!不想了,睡觉!”萧梓心褪去衣裤,盖上薄被沉沉睡去。
……
这时,刚刚解决一上午公务的端木,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午饭,就被就端木家中打来的电话叫住了。
电话是汪管家打来的,只听在话筒里他慌张地说道:“少爷,不好了,刚才老夫人晕、晕过去了!”
端木手一紧:“怎么回事?叫医生了吗?”
“叫了叫了!救护车现在正往这边赶呢!是第六医院接诊!”汪管家说道。
“嗯,好!辛苦你了,我马上就去……”端木沉重地放下话筒,抓起钥匙朝地下车库奔去。
“总裁先生,您要上哪去啊,今天下午有一个会议需要您参加啊!”秘书在他身后叫道。
端木停下身:“有关会议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写好放在6号柜子里了,你去发给大家,大家就能明白我的意见了。”说着,端木看了看手表,“我家里有点事,先走了。”
来到地下车库,端木赶紧启动车子,随着引擎的轰鸣,车子飞速朝第六医院驶去。
来到医院,端木才发现自己居然比救护车来得还要早,五六分钟后,救护车飞速驶进医院大门,立刻有几名护士接下昏迷的颜夕,抬上担架推入医院。
不一会,颜夕的检查报告出来了,医生认真地看了一边报告后问道:“病人的脑电波很不稳定,从前是否受到什么精神上的打击,或者经历过一些重大事件而受到过刺激?”
端木沉默了一会,医生见状沉声说道:“先生,我们知道的越是详细,就越有助于病人的恢复。”
端木咬咬牙说道:“确实有,几年前我父亲失踪在缅甸,生死未卜,母亲伤心过度曾一度昏迷不醒,幸而接受治疗很快复苏……但是醒来的时候,我们却发现她有些不对劲,虽然她还能记住自己的子女、家人、朋友,但是唯独忘掉了我父亲,心智似乎也回到了二十多岁的样子。”
“很抱歉了解了您的家事,病人可能是选择性失忆。那您是否尝试过帮助病人恢复记忆呢?”医生问道。
“我们尝试过,也曾找了许多心理医生为母亲开导,但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,医生都说只能母亲自己想起来,我曾给母亲看过父亲的照片,但是每当她一看到有关父亲的事物的时候,大脑就会剧烈疼痛。并且母亲很反对我们把他送到医院,而且心理医生也说过,呆在熟悉的地方有助于病人的记忆恢复,所以我们不得已就只能放弃了。”
“请问病人的病状持续多久了?”
“从2012年开始,四年多了。”端木回答道。
这时,汪管家敲敲门走了进来:“少爷,老夫人醒了,叫您过去呢!”
端木赶紧起身,医生也跟随着端木走了过来,来到病房,只见颜夕气鼓鼓地说道:“千雅,你可算来了,我要回家,呆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嘛!”
“先生,虽然我这样说有些不妥,但是我建议病人留院观察。”医生建议道。
“不了,我相信母亲自己能想起来的,如果那样都不行的话,医疗手段就更不可能了。”端木微笑着说道,“走吧,妈,我们回家。”
近五十年的时光竟然未在颜夕脸上刻下丝毫痕迹,如果加上颜夕平时的表现和行为举止,她看上去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。
可这绝非好事,忘记了自己的爱人,等同于忘记了那段时光,忘记了那份爱情。这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事。
而这一切的起源,都是因为……白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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